咱们从那条用石块铺成的“弹格路”上,跑到了用沥青铺成的大马路上。
——题记
酷日、鸣蝉、滚烫的地……这就是我眼中“规范”的夏天。
可外婆说,应该还要多点什么。
夏雨初停,踏着新铺成的沥青大马路回家,路被铺得很平坦,乃至平坦得有些幽静。轿车从身旁吼叫,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尘埃,又很快地飘落下来,又不曾留下一丝痕迹了。大约也只要头顶上悄悄摇摆的树叶悄悄地耳语。
如此可贵的安静。
回到家。
“哪能噶脏额啦!小巨子又去哪里白相啦!”
又听到了了解的责怪。又见着鞋子进了盆,接连着听到了刷子与鞋面冲突的“沙沙”声。
“必定又去荡马路了,叫侬伐要去,去胡同穿穿么好嘞,伐要弄嘎脏!”
“么胡同好穿呀!”
如此不经意的一问一答,却着实打开了外婆的话匣子。
“小时候噢,街头巷尾都是‘弹格路’。木拖鞋走在上面,总会宣布‘咔啦咔啦’的动静。小时候听着啊,还真以为是奏响了交响乐呢。哪里有现在的大马路。上海这些年改变真不是一般的小哦!”
“曾经么小轿车哎,看到一辆凤凰牌额自行车都振奋额伐得了;小帮友都只好在‘弹格路上白相相,跳跳房子,跳跳皮筋。’”
“正午回家都不必跟妈说,妈就听你‘啪哒啪哒’的木拖鞋打在‘弹格路’上的动静,就知道有个小巨子白相吃累了,急着要回家吃饭哩!”
半眯着眼睛,好像是看到了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孩子在归于那个年代的“弹格路”上,任意地奔驰,脚上的木拖鞋“咔啦咔啦”地响着,在胡同里穿戴,在“房子”里跳着,在两根细细的皮筋之间络绎着。
那些孩子大约是永久不会累的吧,可总是会有那么一声“吃饭啦!小巨子快回来。”打破如此“昂扬”的交响乐。所以,慢慢地,“交响乐”变成了“双人独奏”,又成了“独奏”,也总算在满街都飘着饭菜的香味的正午时分暂停了。
好像有一丝笑意,睁开了眼,总模模糊糊地感觉到站在我面前的是个脸上的洋溢着高兴的笑意的孩子。她脸上的笑不同于寻常的似是无比绚烂。恰似被阳光沐浴着的秋日的草儿。虽然已不再有早年的茂盛郁葱,却依旧在心里高兴着,挺立着。
我想,或许这样的笑才是最宝贵可贵的吧!
外婆其实很少回想,她总是说自己很喜爱现在的现代化的上海,她喜爱奋力地抬起头,去看看如漫山遍野般窜向高空的一座座楼宇;她喜爱用手机搭车、买东西,称心如意;她喜爱上海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的废物分类,她说这是一个年代的前进。她说,这一切都很诱人。
的确,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诱人的曩昔、现在,更有未来。
我奔驰在那条新铺成的沥青大马路上,身边的事物奔驰而过。头顶上的树叶措不及防线被我掠过,又“沙沙”地摇摆枝叶,好像在向远去的行人离别。
其实,这些年来,咱们一向都在路上。
咱们从那条用石块铺成的“弹格路”上,
跑到了这条新铺成的沥青大马路上……
(作者为上海民办张江集团校园初一年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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