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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人生哪有完美不如奔放过日子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2020-03-23 19:45:06  阅读:7209 作者:责任编辑。王凤仪0768

北宋元丰二年(1079年)三月,苏轼由徐州太守调任湖州太守。虽说是平调,也算是重用,由于湖州比徐州富庶。为此,苏轼向朝廷递送奏折,谈了一些感触。没想到,这封《湖州谢上表》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年六月,御史何正臣第一个跳出来,指斥苏轼在表中妄自尊大,捉弄朝廷。随后,另一个御史舒亶又跳出来,拿苏轼在杭州时的诗集说事,指控他的诗句挖苦新法和皇帝。御史中丞李定更是列出苏轼的四大罪行,上书神宗要求严办。神宗皇帝下旨由御史台审理此案,苏轼随即被捕入狱。御史台又称“乌台”,所以这案件史称“乌台诗案”。

“乌台诗案”对苏轼是一场噩梦,审问中夹杂着无中生有、牵强附会和曲解诬害,意图便是置之于死地。幸亏朝野表里有人狗仗人势,加上神宗并不模糊,还有宋太祖不杀士大夫的誓约,才使苏轼保住性命。岁除那天,在狱中度过四个月零二十天的苏轼获释,神宗下旨把他贬到黄州,降职为团练副使。

元丰三年初春,苏轼带着长子苏迈,露宿风餐来到黄州。黄州坐落长江中下游北岸,那时仍是偏远穷地,城小民贫,气候湿润多雨。黄州太守徐君猷敬慕苏轼已久,对他非常热心,组织苏氏父子住在一座寺院里。寺院幽静,正好适合刚从政治漩涡中出来的苏轼保养身心。父子俩闲暇时散步林间,还不时遭到徐太守的请客。日子过得虽舒适,但苏轼心里却有忧虑,由于他牵挂家人与亲朋。

不久,弟弟苏辙护卫苏轼的家人来到黄州,一家人暂住于一个叫临皋亭的驿站。家人团聚了,苏轼却面临着生计问题。团练副使这个职位莫非不能养家糊口吗?其实,朝廷给苏轼的官职是虚衔,公函上标明他“不得签书公务”,也便是说他其实便是一个由黄州府代为看守的“监犯”,朝廷除了供应他菲薄的什物之外,没有俸禄薪水。苏轼为人豪爽,曾经不善理财,家中积储无几。现在谪居黄州,他不得不紧缩开支,克勤克俭。可是,再怎样节省,一切积储也只够一年的花销。

怎样办?“力耕不受众目怜。”苏轼不需要他人的怜惜与救助,他决议自给自足,所以他脱下官服长袍,换上粗布短衣,亲身拓荒犁地。正好,老朋友马正卿从扬州赶来探望,看到苏轼一家人缺衣少食,就协助他从官府那里申请了五十亩抛弃坡地。这片荒地在黄州城东门外,苏轼名之为“东坡”,并自称“东坡居士”,“苏东坡”这个嘹亮的别号便是这样来的。在这片土地上,苏轼修建了五间泥瓦农舍,房子建成时,大雪纷飞,厅堂四周白雪皑皑,故名为“雪堂”。从此,苏轼一家人从昏暗湿润的临皋亭搬了出来,以“雪堂”为安乐窝。

入住“雪堂”的东坡居士,与一切以务农为生的劳动者相同,整天侍弄脚下的土地。开垦荒地,构筑塘坝,制作鱼池,播种稻菽,栽植树苗,这些农活让他忙得不亦乐乎。深重的体力劳动使人精疲力竭,他会吟诗感叹自己的辛劳,“日炙风吹面如墨”;比及收成的时节,他又会把酒道贺丰盈,素常劳动的疲乏被高兴冲散。他与农民结成老友,跟他们议论耕耘,沟通栽培技艺与阅历。

在勤劳的劳动中,苏轼体会到日子的苦涩与甜美,也营造出归于自己的世外桃源。雪堂前面,有一小桥,曲水悠悠。雪堂东面,有一棵杨柳,为苏轼亲手所种;再往东,有一口井,井水明澈,供饮用与抗旱。顺坡而下,顺次有桑林、菜地、麦田和稻田,还有一片果园。田园之间,小丘之上,建有前景亭,坐在亭中小憩,乡野风光尽收眼底。

虽然播种可维持生计,但日子仍是比较困难,不能像达官高贵那样金衣玉食。苏轼是美食家,在艰苦条件下,也尽或许享一享口福。黄州的猪肉很廉价,苏轼经常买来,亲身烹饪,做出一道美味佳肴。这道菜被时人称为“东坡肉”,随后在黄州传开并闻名遐迩,至今仍是黄州宴席上不可或缺的名菜。

“东坡肉”虽好,但不或许天天吃。为了调理口味,苏轼又发明晰“东坡羹”,也便是将萝卜、白菜、荠菜等揉合在一起,除掉菜中的苦涩,以蒸煮的方法做成菜羹。一盘东坡肉,一碗东坡羹,还有一壶酒,苏轼的日子有着不少味道与情味。

谪居黄州之前,苏轼已是誉满天下的名士。不管他走到哪里,总会结交新朋友,并有老朋友陪同身边,在黄州也不破例。黄州太守徐君猷、武昌太守朱寿昌都是苏轼的“粉丝”,不时拔冗前来看望。老朋友马正卿,对苏轼很是崇拜,时下也来黄州陪苏轼喫苦。此外,苏轼与和尚佛印交游甚密,两人谈佛论诗,以文字为机锋彼此戏谑,演绎了不少趣闻轶事。

苏轼在黄州期间家庭日子也很圆满,妻子贤惠,儿子孝顺。原配夫人早逝,侍妾朝云天分聪明,充任妻子兼知音。虽然衣食无忧,还有亲朋温情,但苏轼心里并不安静。身为放逐的犯官,现已流浪到底层,听凭他怎么旷达,也不时感到抑郁。浓郁的家国情怀与经世济民的抱负,都被严酷的实际所碾压,苏轼心中难免愤激。不过,品尝到种种况味之后,苏轼的心境渐趋淡定,不管天空怎样变幻,都安然去面临,只当作“也无风雨也无晴”。

一次醉酒后,苏轼挥毫写下《临江仙》一词,结尾处吐露:“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次日,这首词在黄州传开,有人说苏轼昨晚写完此词,就把衣帽放在江边,乘舟离去。徐太守闻知,心惊胆战,急速赶到苏轼住处查询,成果发现苏轼仍在床榻上熟睡。

后来,苏轼患了眼疾,一个多月足不出户。所以又有传言说苏轼病逝了,这个流言很快传到京城。神宗皇帝在吃饭时听到“凶讯”,放下筷子,忍不住叹气:“可贵再有此等人才了。”苏轼的老友范镇得到这一音讯,登时哀痛不已,还预备到黄州吊唁。不久,苏轼眼疾恢复,流言便云消雾散了。

元丰七年(1084)正月,神宗得知苏轼康复,预备将他召回朝廷。可是,苏轼的政敌们不肯看到他重整旗鼓,故而百般阻挠,坚决对立。君臣之间争执不下,最终两边做出退让,将苏轼调到离京城较近的汝州任团练副使。这样,离京城近了,皇帝定心;职位没有变,政敌们也安心。罪名没吊销,职位没变化,关于已习气待在黄州的苏轼来说并不甘愿去汝州。但圣命难违,一纸调令下达,苏轼不得不脱离谪居四年的黄州。

苏轼与黄州的朋友、同乡和那片苦心经营过的东坡依依道别,触景生情而吟唱了一首《满庭芳·归去来兮》,抒发了他对黄州山水与情面的依依不舍。当苏轼上船时,前来送别的同乡、老友无不热泪盈眶,只见苏轼浮想联翩地挥手告别,他没有带走黄州的一片云彩,却给黄州留下了名垂青史的诗文。

苏轼谪居黄州时,正处盛年,宦途虽落入低谷,但他的文学创造却到达顶峰。这期间,他不只收支地步勤劳耕耘,并且旅游山水活跃创造,写出了许多独具匠心、气象万千的精品佳作。其间最有影响力的,无疑是关于“赤壁”的词赋。

黄州城西北有一片石壁,因色彩赤红而名为“赤壁”。此赤壁并不是三国年代赤壁之战的遗址,但已然“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苏轼就把它当成赤壁古战场来写。前后两篇《赤壁赋》和《念奴娇·赤壁怀古》,可谓中国文学史上的永存绝唱。

赤壁两赋,运笔如行云流水,情景交融,似诗如画,完成了画中有诗与议论理趣的完美一致。《赤壁怀古》一词,面临大江,心机飞扬,对天然风光的赞许,对古代战场的怀想,对世事人生的感叹,都显得非同凡响,气势磅礴,豪放挺立,寄兴幽远,耐人寻味。毫无疑问,苏轼的超凡吟咏让黄州赤壁声名大振,后世爽性称之为“东坡赤壁”,现在它仍是黄州最有魅力的一道景色。

想当初,苏轼被贬到黄州,实为人生中的不幸,究竟下跌到了底层。不过,苏轼的到来却是黄州的走运,正因苏轼在黄州写下了那么多妇孺皆知的诗文,才使黄州得以成为一座令人神往的前史文化名城。反之,苏轼若未谪居黄州,大约也不会写出那些诗文。可以说,正是黄州的山水和风土情面激发了苏轼的才情,成就其巅峰之作;没有黄州的阅历,苏轼文集将减去不少华美的华章。从这层含义来说,谪居黄州或是苏轼及其创造的走运。

◎本文原载于《文摘报》(作者陈良),图源网络,图文版权归原作者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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